“……”混乱间,言和颜拔出匕首,颤抖地抵住洛文卿的脖颈。
“停下来……”
他红着眼睛,低声喘气。此刻的言和颜衣不蔽体,狼狈不堪,他便伸手扯过被子,紧紧抱在胸前,挡在他和洛文卿之间。
洛文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天青色的眼眸干净且纯粹。
“陛下,您这是要杀我?”
就像白天在朝堂前砍下驿卒的头,东方延把手里的匕首对准了他。
“陛下……”他垂眸握住言和颜的手,耐心地吻着他的指节。
“您现在一定十分后悔吧,为什么当初没有直接打断我的腿。”
东方延打断了提琴,洛文卿的膝盖重伤破损,一度再难直立行走。
探喜为他请来了全东雍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洛文卿从此坐上轮椅,秘密治疗三年。
除了探春,没人知道洛文卿的腿伤已经痊愈,包括他的妹妹洛文仪。
“现在城外都是禁军,陛下。梁尚书早已跟臣达成共识,臣登上龙椅,他升官丞相,这天下,终究是要变的……”
在言和颜的慌乱与错愕中,洛文卿温柔地夺回言和颜手里的匕首,俯下身,重新吻住言和颜的唇角。
“臣早就说过了……”
您承担不起亡国的代价。
就连洛文卿自己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了。
征服欲里带着浓烈爱意,意乱情迷中,又透露出难掩的恨意。
他是帝王,他是臣子。两人地位悬殊,似乎永远都没有交心的可能——每一次的君臣谈话里都带着心机与防备,再也不复旧时童年的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