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商时序回答他:“是吗?那还真是表里如一,半点不懂得掩饰,无碍他人的个人享乐,可比算计他人的奸诈之徒纯良,教导一番,我相信他自会走入正轨。”
柳南絮不死心地说:“一人之秉性难改,我也是怕时序你伤心难抑。”
“柳哥哥多虑了,裴家虽为皇亲国戚,母亲乃平阳侯老夫人亲女儿,父亲乃镇都大将军,但家风森严,一脉独个正室。”商时序一顿,“配得上我。”
柳南絮面色僵住,出身是他的痛处,不然他不会想尽办法要搭上商家这一杈高枝。
但眼前娇美的人穿着一袭素净白裙,衬得她本人愈加娇弱,宛似一只被逼无奈的白兔,不像是讽刺他出身配不上她的做法。
柳南絮脸色柔和许多,他更相信商时序迫于父母之命嫁给裴惊辞,故而夜夜梦魇。
他坚定相信商时序还喜欢他,只要商时序的心在他那里就不怕变故。
柳南絮忧心忡忡地告别,“既然这样,那柳某便先走了,祝时序姑娘与裴兄嘉结良缘。”
商时序没有应声,只等他走后,转身去找裴惊辞。
这辈子的婚嫁有打算与裴惊辞联姻,那得要他明白,给她送礼,不用通过第三人。
商时序走到青田石旁,身后便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她一回头,对上裴惊辞直白的眸色。
他墨发利落地高束,嘴里叼着一截小草杆茎,尾部带着一大一小的两片青叶,宽阔的肩膀上沾有枯草屑。
裴惊辞向来粗野至极,随便在路边摘片叶子便能津津有味地嚼起来,穿的衣服和鞋靴永远又旧色又泥脏,大玄朝尚黑,一点泥星子都无处可藏,谁能相信这是位世家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