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的竹林挺拔苍翠,大鼎镇于中间,香客捧香柱三拜,柳南絮柏立在竹荫之下,白衣淡雅。
裴将军府的喜帖虽未发,但这几天,她与裴惊辞的婚事传遍了玄都城,道贺的人踏破两家门槛,自然传入他的耳中。
柳南絮端着一副清莲君子姿态,却急切地问:“你与裴兄的婚事,传闻是真?”
见她的第一面,没问她睡得好不好,没问她身体情况如何,却问她与裴惊辞的婚事真假。
若不是老天见她可怜,让她认清柳南絮的真面目,商时序恐怕会认为柳南絮这般兴师问罪,是倾慕于她所致。
商时序抬眸,恍如隔世般,觉得柳南絮十分陌生,也看透了这个人,“是真。”
柳南絮假模假样地道:“诶,女子当嫁其所好者,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可惜我与时序无缘无分了。”
柳南絮连吊着她的清高也不顾了,按捺不住地见她一面,利用她对他的喜欢,自会心软去退婚。
商时序的目光紧随柳南絮,连他面上恼的一瞬也没错过。
她父亲好歹是天子脚下皇城的正三品朝廷命官,她在商府吃的珍馐美馔,穿的香云华锦,出门一趟,光伺候的婢女、婆子、侍从至少十二个。
她真瞎了眼,看上了柳南絮,居然舍弃优裕也要跟着他吃苦。
即使后来柳南絮真是皇家血脉,继承了大统,她也不稀罕。
柳南絮道:“我与裴兄交好,知裴兄天性善玩,花酒场所出入如家常便饭,你嫁予他,怕是管不住他。”
他自以为拿捏了商时序,听闻她自小便不同人共用一个学堂书桌,如果未来夫君不止一个妻妾,自是不愿意嫁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