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襄坐起身,眼睛怔怔地望着窗台上的野花。

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莫不是石娘?

那就更离奇了,当时的自己怎么会跟石娘有交集,他当时还不知道石娘是正常人吧?

桃襄越想越怪异,翻身下床,用石头在地上画了两道平行的横线。

上面的这条长,下面的这条短,相互平行。

长的,代表李春游和木丰的记忆;

短的,代表桃襄自己的记忆。

在同一时空下发生的事情,桃襄的记忆却比李春游或是木丰的记忆要缺斤少两。

而残缺的,全都是回忆录上“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的举动。

桃襄不禁背后发凉。

其实他一直觉得,比起管这些叫“残缺的记忆”,不如叫“未发生的记忆”。

要不然整个记忆库在手,谁会闲得无聊故意抹去一星半点呢?

他相信boss不会这么无聊,冒险将记忆偷来的小遥更不会这样做,而且桃襄也丝毫未觉得哪里残缺。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嚏!”

屋中不知道哪飘来个柳絮,刚好搔得桃襄鼻尖痒痒,打了个喷嚏。

发呆间就到了晌午,他隐约记得李春游临走前没带饭,便用铁皮水壶装了些肉汤去看他。

当桃襄再次走在丰年村的小路上时,心底复杂的情绪奔腾而出。

与他擦肩而过的村民,或许只是正常地瞟他一眼,但桃襄很难不联想到他们血淋淋的眼眶,和木丰给予他们惨绝人寰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