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讲。”绛柳将茶盘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陶不言:“昨天下午,曾有人见碧萝来找过姑娘,所为何事?”
“碧萝曾是奴家的侍女,奴家生病之后,只有她会不时前来问候。昨天下午,碧萝照例来看奴家。”绛柳答道,语气平静。
“她与你说了什么?可有异常之处?”路景行接口问道,此时屋中的香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他抬手关上了窗户。
“她称赞了陶大人,至于异常……”绛柳歪着头像是在思考,“好像是在害怕什么。楼里死了人,她一个小姑娘会害怕也是难免的。更何况堇芜一直在不停念叨着诅咒。”
“你可知这「胭脂楼」里有谁与碧萝交好?”陶不言直视着她,黑亮亮的眼中满是探究。
“碧萝年纪小,性子活泼,大家都把她当做妹妹看待。不过,听说她下个月初就要挂牌。如此,恐怕有些人就不一样了。”
绛柳接着哂笑一声,“平日里,大家姐妹相称,其实背地里都暗暗较着劲。都是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从来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最易得宠。”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因为碧萝挂牌受到威胁而对她怀恨在心?”路景行顺着她的话头追问道。
“奴家只是说了「胭脂楼」里的事实罢了。”绛柳并没有正面回答,“这青楼里的争斗并不亚于深宅大院。”
“碧萝确实与我提起过一些事情,”陶不言故意顿了顿了,他明显地感到绛柳的身体紧绷,手捏紧了身前的衣裙,“她说,绯樱曾对堇芜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