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晏松那张如冰山般缺乏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情绪的变化,有丝抗拒,但还是在路景行严厉的目光下,老实地伸出了手。
晏松的手指修长,皮肤白净,指甲修剪得精细干净,但手上有许多陈旧的烫伤,同样没有厚茧。只是这双手看上去不像一个少年的手,更不像是一个乡下少年的手。陶不言看着他的手,若有所思。
“你先下去吧。”路景行见陶不言也没有什么想要问的,便挥挥手让晏松离开。
“噢,对了,你把那本《兰陵风雅集》拿给我吧,好像还是个珍本。”陶不言对要离开的晏松不经意地说道。
“什么珍本,不过是修订精美的善本罢了。”晏松说着将桌子上的那本《兰陵风雅集》恭敬地递了过来,然后转身离去。
“小爷我看上去像是很好骗吗?”陶不言接过诗集,盯着晏松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昏暗不明的光。
“我到希望你好骗。”路景行轻笑一声,接着勐然间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他在撒谎?”
“他说他不识字,”陶不言眨着眼,轻笑着道,“但是却准确地拿起了《兰陵风雅集》。”
路景行的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说道:“一个乡下少年却分得出珍本和善本。”
“所以啊,他撒这样的谎是不是觉得小爷我很傻?很好骗?还是说,”陶不言的眼珠转了转,凑到路景行的面前,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他觉得好骗的那个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