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白钰清指节轻颤,长睫不自觉闪了两下,眉宇之间,竟是破天荒的凝聚出几分戾气:“这群奸佞,明明他们的平安都是谢家人在战场上用命换回来的,他们却说:玉儿在南梁呆了那么久,定是已被南梁驯服,做了奸细才回来,绝不能留!”
“玉儿伤口溃烂,连续高烧不退,病的要死了,那群人却还在嘲讽,说:什么病死,不过是谢玉的苦肉计!”
“他们联名上书,祈求先帝在谢府门外增兵,将玉儿软禁起来,拒绝任何大夫为他诊治,美其名曰,是在为大局考虑。”
“呸!”
咔哒哒——
霍寒没说话,手中茶盏却是紧跟着出现了裂缝。
白钰清的声音并没有停,他继续道:“我还不清楚那群人,他们无非就是觉得谢家功高震主,会抢了他们的爵位,所以,容不下一个九死一生的谢玉。”
“可先帝那会儿已经老了,不知为什么,竟是忘了自己与谢侯的情谊,由着这群奸佞胡作非为,连口药都不肯赏给玉儿。”
“我在那时候,找先帝提过一次辞官,说想自己回乡,为门下弟子寻找救命良方,他将我赶了出去,说不同意。”
“顾海平也不止一次的求过,没有用,被打了就跑到我这儿,整日以泪洗面。”
“后来,还是当今圣上……额……那会儿,盛长宁还是三皇子。”
“他得知了情况,为了救玉儿私自入宫,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偷了宝库里先帝珍藏多年的疗伤圣药,玉儿这才捡回一条命。”
“自那之后,玉儿便被禁足了,没人能靠近他,也没人能知道他的精神好不好。”
“不过,谁也没料到,他能在禁足期间搅弄朝堂,还帮盛长宁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