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知道贺闻识的家庭经历不是很好,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
父亲、继母、继弟,没一个好东西。
而无论那三人如何大声辱骂,贺闻识的情绪一直都很淡,甚至开始走神,去寻观众席里的裴颂。
对上裴颂视线的一瞬间,他眼底的淡漠一点点褪去,变鲜活起来,仿佛一副沉寂的油画忽然动了起来。
我没事,裴先生。
他扬起唇角,无声说。
那些人已经不重要了。
他遇见了更好的人。
从法院出来后,两人避开围堵在法院门口的记者,从后门溜出,并肩走在马路街道上。
裴颂最近胃养得不错,已经很久没再犯过病,于是去街边超市买了根冰淇淋,边舔边和贺闻识闲聊:“我打算从现在这个公司离职了。”
“嗯?”贺闻识问,“怎么了?”
裴颂便把事情给说了。
先前他去蔚海墙绘的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公司里,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少画师都会在外接私单,但公司的一个副总就是借此开始找他麻烦了。
那个副总是胡先志的亲戚,就是他先前让胡先志走后门进来的。大概是终于从胡先志那听说了原委,想报复一把裴颂,虽然明面他也不敢多做什么,但裴颂实在懒得敷衍,就自己提出辞职了。
听完后,贺闻识想了想:“那要不要来蔚海?”
这倒不是单纯是想给裴颂走后门,就算是从公司盈利的角度考虑,裴颂的专业能力也很突出,很值得挖一挖。
裴颂摇头:“不要。”
贺闻识挑眉:“为什么?”
不说别的,贺氏旗下的所有公司员工待遇都是首屈一指的。
裴颂有点嫌弃地说:“你们除夕前一天还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