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遂的话一下子点明了刘元嘉当前的困境,这几日他同吉翁仔细算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程,按照之前规划的路线,哪怕一路顺当,二十余日也绝对到不了王庭。
刘元嘉一脸愁容地叹了口气,“不瞒阿兄,臣弟同吉翁算过路程,除非从吕阳一路西行,星夜兼程,还有可能赶在大婚之前到达图勒,若按照之前的路线,北上借道,无论如何都是赶不及的。”
刘遂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推到刘元嘉面前,“那便一路西行吧。”
“可若西行,必定要穿过润州,润州刺史是……”刘元嘉为难地看着刘遂,润州刺史可是乾武帝的心腹,走润州,风险太大了。
“孤明白你的担忧,但是孤让你走润州,必是肯定润州没有风险的。”
“为何?”
“你从吕阳出发,到达润州之时,润州刺史定已易人。”刘遂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现任润州刺史,与太医令是姻亲。”
刘元嘉竟听懂了刘遂的言外之意。
刘遂手中的证人咬死毒害太子一事为同昌王主导,而毒害太子的药物又来自于太医令,乾武帝可以默许乃至放任同昌王觊觎储君之位,但是绝对不能容忍同昌王将自己的人纳入麾下,而乾武帝生性多疑,一旦他知道太医令已经是同昌王的人,那么由表及里,绝不会允许一个可疑之人坐镇润州要塞。
“润州边陲要地,接替润州刺史之位的人,不能不对润州熟悉,润州余下的那些人中,有此资历的,只有州佐史曹伦。”刘遂笃定地说道,“若在润州遇到什么事,你找曹伦,他一定会帮你。”
“这曹伦是阿兄的……”
“他是汤公留下的人。”刘遂点到为止。
刘元嘉松了口气,汤籍的人便是刘遂的人,既是刘遂的人,他便能安心了,“如此,多谢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