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珹点头,摆手让众人退下。
她抬头看向风弦。
风弦很不好受地站在靠近殿门的位置行礼,“圣上万安。”
“朕有好一阵没见着你了,风弦。”柳珹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风弦不知她到底何意,沉默。
“南下洪州,瓷器、丝绸、砚墨……每一个都是上上之选,我就说霄儿怎么突然想到这些,原来是因为你。”柳珹向后靠在椅背上,平日中嚣张肆意的脸庞在艾叶熏香中显得有些脆弱。
扬州十月的天气并不阴凉到要熏艾,风弦不解,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让柳霄先回去。
“我只是提点一番,太女殿下天资聪颖自然会懂。”风弦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你若是来为霄儿求情便算了,朕会让她回去的,不过得要跪够两个时辰。”柳珹眼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压住不舍。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现在不磨练意志手段,以后坐上皇位,无人能服。
“太女殿下年方八岁……”风弦刚开口,就被柳珹打断。
“风弦,霄儿几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那么喜欢孩子了?啊?”柳珹将怒气转移到她身上,“上次也是因为姜毓将死你来向我求情,你不顾着自己老想着别人,你是不是有病!”
柳珹心中无名之火烧得愈加烈,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风弦从未见过她情绪失控成这样,等待一会她冷静下来后道,“圣上是大国之君,这样做实在失了气度,你处罚姜毓不过是因为绥沧没有遵守诺言,送过来质子,迁怒于她;”
“而柳霄之言,不过是因为你见满朝文臣竟无一人能言,这唯一的主意却是出自我之口才迁怒于她,至于我为她求情,不过是看在她好歹在我座下学琴,有些师生缘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