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左阳带来的,乔司送给她的,戒指。
不,她还没送。
鹿城突然有些气愤,气这戒指的意义定位不清,在临死前的此刻都无法感到慰藉。
说来说去,都怪乔司!
可她还是想她。
鹿城拧着腰身艰难反躬过来,麻绳磨破了手腕,硬邦邦乱糟糟的麻线扎进皮肉中,几抹暗红渗了出来。
快了,就快拿到了…
小指钻进口袋,套进指环,一提,勾出了戒指。
“唔…”眼前发黑,胸腔剧烈起伏,鼻腔能搜寻到的空气入不敷出,不完全缺氧的窒息犹如凌迟,想死又不能立即死去。
嘶——
手心被钻石硌了一下,脑子清醒了一些。
乔司买的钻戒是很经典的六爪款,不出挑也不难看,以她的审美,这足以让鹿城满意了,两克拉的钻石对鹿城的首饰盒来说几乎没有存在感,可她知道,乔司付出了所有。
那张余额只剩两位数的工资卡就是证明。
说来可笑,乔司去边境前,将她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鹿城,公务员的工资少得可怜,福利待遇在改革后削减不少,唯一有世俗价值的就是她的工资卡,以及每月百来块的残疾人补贴。
可卡里的钱全部买了戒指,鹿城还得替她还吉普的贷款,真是气得头都痛了。不过乔司能攒出买戒指的这笔钱,已然令她欣慰。
鹿城眸色忽地亮了,这钻石肯定是真的!或许可以……
她将戒指套在食指第二关节,手腕发力,小幅度地在麻绳上反复磨擦,一点一点,一丝一丝。
手腕磨得血肉模糊,丝丝断裂的麻绳与半干的血凝在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