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纠结,脚尖的力卸了,门啪得一声关上。
这下好了,也不用犹豫了。
程辉双手握住枪杆子,脑袋四处看了看,在门阶上找了块不挡路的角落,随手擦去石头粒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嘶,怪凉的。
床上又是一塌糊涂。
被子卷成麻花塞在角落,枕头只有一个,竖丢在床中央,折着腰,床单褶皱出波纹,露出边沿泛黑的木板。
木板床没有柔软的床垫,瓦低没有低温,被子也都是薄的,无法垫在木板上,只有一张破了个大洞的床单铺在上面。
偶尔,乔司晚上动作大一些,就能听见刺啦一声,她们能睡的地儿从一起平躺还能留条缝,缩小到乔司半压在她身上。
每天叫醒她的不是生物钟,而是肺活量。
睡在这样的床上,跟直接睡地板差别不大。
鹿城忙活了一天,累得很,脚步沉沉,半倚在床沿,伸手揪住被子一角,缓缓抖开,发现被子里还卷着乔司的衬衫,皱巴巴的,莫名的气就生起来了。
鹿城要整日呆在‘厨房’里被化学药品腌制,没有周末和休假,一天工作时间超过了十小时,和进厂打螺丝没什么区别了。
但乔司身为一方势力的头目,工作相当自由,除了带训练就是乱逛勘察敌情,每天中午还有午睡时间。
究竟是多懒,才能连动一下都嫌累。
乔司以前不是这样的…
鹿城颇有几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感触,扯出乔司的衬衫,素手捋平褶皱,一边细细叠好一边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