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正抬脚往里跨的苟糖糖软软开口,声音并不大,只是一声妈叫的屋里四人都同时抬头望了过来。

“杜鹃儿,你闺女来嘞!”

面朝门对坐,穿着嫣红蕾丝碎花裙,烫着大波浪的女人抬眼看见苟糖糖后,对着左侧那个穿着青墨色旗袍,烫了头小波浪梨卷,正在收钱的女人,随即浅笑着示意的拐了拐。

“哎哟,真好哦,你家娃娃天天都来接你,你屋里老苟肯定又把饭给你们煮好咯,教我们也羡慕哟,啥子时候喊我们也去恰一顿蛮!”

坐在糖妈杜鹃对面的那个穿着黑绒连衣裙,黑直长发及腰的女人,一边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打趣出声,一边将面前的那些麻将往里推去。

“说得,我屋里能差那顿饭哇?我每次喊你们都不来的嘛!都是大忙人,回回哪次没喊过蛮,搁家不来的嘛,喊走我屋里耍也不来,是怕吃哒饭要洗我屋里那顿碗蛮?莫怕唉!那碗那儿要你们洗蛮,走我屋里那只有耍哒哩!”

糖妈杜鹃被小姐妹些给逗的跟着笑了,就一边顺着那话故作嗔怪的嬉笑皮闹,一边将面前抽屉里的那些零钱一并取了出来,合着刚收的一起拢成了一叠来。

“来来来,走蛮,走蛮,我屋里饭也好咯,今天那就都去我屋里耍唉,刚好昨天老苟卤哩那盆牛肉,牛筋,还有猪皮些都还没吃得,那就都来,回去我让老苟再煮个锅锅,屋里酒水都有,都走我屋里聚唉。”

将那钱随便一卷揣进皮质的手提包里后,杜鹃随即站起身来,她边说边扯住了那两边正要往外离去的两个小姐妹。

她一边挽住一个,同时朝对面的那个小姐妹笑意朗然,诚恳强调,砸吧着抛了个眼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