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位仁兄在他面前先是大哭而后大笑。
这人莫不是疯了?武三思颇为疑惑,他自是知道这位仁兄的。毕竟之前他们曾一同在张昌宗等人的马下左右逢迎,极尽谄媚。
这位殿中侍御郑愔因诌事张宗昌,被贬为宣州司事参军,在宣州又贪赃枉法,为躲避法办,逃入洛阳,眼见走投无路,这才来投靠他。
见眼前人仍是只顾大哭大笑,武三思终于忍无可忍地问道:“你究竟想作甚?”
郑愔用他那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袖擦了擦脸,像倒豆子似地一股脑地说:
“见到您而哭,是哀伤您将遭诛杀而灭族,后来大笑,是高兴武相得到了我郑愔。”
武三思一听,这才来了点兴趣:“哦?你说说看”
郑愔连忙殷勤说道:
“您虽深得天子宠幸,而张柬之、敬晖、桓彦范、袁恕己等四人把持着将相的大权,他们胆略过人,废掉太后尚且易如反掌,武相在权势上还能比得过太后吗?
见武三思皱眉,郑愔接着道:“您若是不去掉这四人,简直危如晨露。可武相您却还自以为安如泰山,臣深为武相您担忧啊。”
武三思大喜,打个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当真是上天眷顾也!他近来正与韦后商议如何除掉此五人,正感到不知从何处下手,今听郑愔之言,定是有了法子。
他心中大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斥退周遭人等,请郑愔登楼,去到密室后,这才问道:“刚才你既然说到要去掉张柬之等人,而四人位高权重,你又能奈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