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俟替她解惑道:“谢浮名不老不死,她那半间凶肆开了百年之久,还将一直开下去,若是你们都记得她长什么模样,待自己鬓发斑白,却见她容颜依旧,不会被吓着么?”
“原来如此。”李怀疏恍然大悟。
谢浮名接着道:“我在人间时常变幻容貌,且生意了结后都会施法干涉顾客的记忆,你自然记不得我。”
至于李怀疏能通过书册得知半间凶肆的存在,是她也需要借此渠道铺开名声,否则怎会有源源不断的客人找上门来,她又如何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阿盈,这才默许了那几行字留存于世。
听了弥因的情况,李怀疏未经思量,当即道:“明日便出发去青丘。”
她得回宫一趟,带走七娘的身体,弥因命魄重塑需要原身,她亦无法以魂躯赶赴青丘,这少说又要占用一日,再也耽搁不得了。
沈令仪沏茶的动作一顿,眼底忽而变得晦暗,谢浮名也望了望她脸上蒙眼的白布:“你的伤,不要紧?”
“路上可以休息,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视物不便,从前也有过几次,我已习惯。”
她面色相较前几日的确好得多,但路途遥远,花俟驭风而行,几日便到,她一介凡人却毫无法力,身体才好些,却不知受不受得住路上的颠簸。
明知这些,花俟却未出声相劝,她在人间已暗中观察李怀疏许久,晓得李怀疏下定决心的事轻易劝不得,再者,她也存有私心,李怀疏与弥因相比,自然是后者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