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孙信笑道:“那岂不是一家独大?”
宋寅恪微微摇头:“在下以为,殿下招揽程青衣入宫便是为了避免形成这个局面,殿下在羽翼未丰满之前,依然要仰仗这些人,但绝不会重用。”
姜孙信轻叹一声:“临死前还能有这般布局,当年她胜过我母亲好似也并非运气。”
宋寅恪踌躇了片刻,沉声道:“此乃李惟庸手笔。”
姜孙信哦了一声,笑问道:“那之后还有什么伏笔?”
宋寅恪诚实道:“李惟庸此人最擅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在下猜不透。”
姜孙信站起身,走到一株桃树下,伸手揽下一处枝头,“宋寅恪,你觉着徐士行是敌是友?”
宋寅恪转头望向结满花苞的枝桠,来年此时花满树,这长安城里还有几人能看见?
“大抵是敌,非友。”
姜孙信折下一枝,轻嗅花香。
“给李长安传信,告诉她来京城奔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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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尾,季叔桓带着降书顺表以及东越太后的死讯返回南境。
五月初,商歌女帝骤然薨逝,举国素缟,长安城内处处可闻哭泣声。
不出几日,便有人瞧见御史中丞张怀慎独自前往相府,进去时手中拎有一个食盒,一炷香后出来时,已空无一物。
据相府中的下人说,那位曾权倾天下的首辅大人,只留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