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之以为自己早不是两三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虽仍是不解父亲当年为何要收下木牌,但她即便打不过,也不愿被人轻看了去,尤其那人是李长安。
李长安有些头疼,都说“子承父业”,这倒好,陆沉之不仅在天赋上不输其父,就连脾性都一模一样。念及此,李长安忽然间有些明白陆沉之为何执意要杀她了。
不过是为她父亲,也为她自己争那一口气罢了。
女子如此争强好胜,不好。
李长安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带回桌边坐下,语重心长的道:“信,怎么能不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不论你因何要杀我,但我信你绝不会欺我,否则我怎会不舍得将你留在东定军。但你草率入宫,若出了个好歹,我心何安?”
陆沉之虽是个软硬不吃的轴性子,但天底下没人不爱听好话。偏偏碰上李长安这么个油嘴滑舌的货色,有脾性也没脾性了。
终于拿正眼瞧了李长安一眼,陆沉之平静道:“那该如何?”
李长安往床榻上一趟,双手枕在脑后,瞧着二郎腿,悠悠道:“等着吧,依着楚寒山的性子,帝都内不可能没有暗庄,我入城的消息要不了多久便会传到宫内。只不过如此一来,倒显得咱们有些失礼。”
果不其然,第二日晌午之前,便有人寻上了门,传话道,他家主子请李长安单独前往重华楼赴宴。
临走前,李长安只嘱咐了一声“陆丫头,
我去去就回”,便跟着来人下了楼,上了马车。
陆沉之素来听话,但眼下毕竟在他人的地界上,李长安的命是她的,容不得他人染指分毫。于是待马车消失在街道拐角,陆沉之翻身跃出窗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