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传话的人说要她单独前往时,李长安便猜出了□□分,请她的人并非洛阳。一来,以她二人的交情,洛阳绝不会这般客气。二来,诚如陆沉之所言,如今洛阳多半不想见她,缘由甚多,一时半刻讲不清也道不明。
故而,在雅间内见到那位气态雍容胜过天下女子的妇人时,李长安并未有多少诧异。
妇人保养得当,容貌全然不见风霜,比起一些个普通富人家的千金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李长安进来时步履轻盈,妇人端详着手中的物件,好似未曾听见动静。
正当身侧仆人躬身要禀告时,李长安横手一栏,将那人打发了出去。
妇人未带贴身侍女,此刻雅间只有她二人。
李长安眯眼打量了一番妇人手中的物件,色泽光润,翠中带绿,在玉器中算不得上品,但见妇人神态,却似百般在意。
李长安低敛眉眼,作揖道:“小民李长安,参见长孙皇后。”
李长安嗓音极轻,但妇人仍是被惊了一跳,只因素养极好,闻声仅是微微一愣,便面色如初。她上下打量了李长安一眼,神色有些许微妙,说不出是欣赏,还是一见如故。
妇人颇为亲近的柔声道:“不必拘礼,坐吧。”
虽是敌国王侯,但李长安一见面便甘愿自降身份自称为“小民”,妇人哪还端的起架子,再说,她第一眼就觉着李长安与某人极为相像,不经意间便多了几分亲近的意味。
李长安倒也真不见外,也不管跟前坐着的这位是不是将来的丈母娘,大大方方在对面坐下,一双眼睛还极其不安分的瞥向妇人手中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