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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行 澜野 1009 字 2024-01-03

同僚哀叹一声,“下次你可少喝些罢。”

茶馆的招牌是规规矩矩的楷字,中年书生抬头看了一会儿,低头笑着入了里头。门前的桌子边儿坐着一个百无聊赖的小姑娘,一根及腰的麻花辫搭在桌上,被小姑娘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晃悠,似在赶苍蝇。

听闻动静,小姑娘抬了一下眼皮,又继续忙活她手里的活计。

中年书生不以为意,走到等腰高的柜子前,才瞧见柜子后埋了颗脑袋,待脑袋自觉抬起来,他才笑道:“你这破茶馆迟早要关门大吉。”

老儒生淡淡白了他一眼,一面从柜子后走出来,一面轻叹道:“天底下敢这么与老夫说话的没几人,姓李的算一个,你也算一个。”

老儒生走到小姑娘身侧,俯身时立即换了一张堆出折子的笑脸,“闺女啊,给这不知好歹的臭棋篓子上壶茶。”

小姑娘暮气沉沉的嗯了一声,起身去了后堂。

老儒生在小姑娘原先的位置坐下,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中年书生,更加没好气道:“愣着作甚,难道还要老夫请你不成。”

中年书生微微一笑,仍是不恼,绕到老儒生对面坐下,不经意道:“天底下能这般待客之道的也没几人,老先生算一个。”

老儒生冷哼一声,“楚寒山,在乡野村间待了这些年,臭棋篓子的脾性怎还改不掉?”

但凡有文人学子或是官职武人在旁,听到这个名讳定要惊掉下巴。寻常百姓许是听闻的少,但楚寒山这个名字早在长野之战时便响彻了天下,当年他留给天下人一盘“花开雾里”的残局,足足过去了三载才叫号称商歌第一国手的太学宫大祭酒给破了。可谁人想,楚寒山隔日便送了一盘名为“雾里开花”的

残局到太学宫,这一局大祭酒临死前尚在惦记,最终抱憾而终。至今,那盘残局仍在太学宫束之高阁。

不仅气态儒雅,风度也儒雅的楚寒山笑了笑,道:“一个人的脾性若说改就能改,与牲畜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