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捣鼓着录音带,打算给音频降噪。
不知哪里流程出了问题,杂音非但没减小,反而越来越大。
雪松冷香忽而靠近,林声的发丝垂落在江浮颈侧,激起轻微的痒意。她只觉得手里一空,鼠标已经握在林声手中。
“这里调频不对,参数过大,没有落入合适的区间。”
即使过去那么多年,林声还是对处理音频的流程稔熟无比。她在设备前认真调试数据,十来分钟过后,原本还掺着风声树梢摇动声的录音带成功去杂,只剩空灵的红雀啼叫。
江浮听懂了,后面完全可以靠自己。
但她心思一动,变了主意。
“还是不太明白,你教我。”
“哪里不明白?”
江浮信誓旦旦,“哪里都不明白。”
林声看穿了江浮的小心思,可至于为什么没有挑破,她自己也讲不清。
不知从何时起,只要江浮开口,她就难以拒绝。哪怕拒绝了,也会改口。
在她的手把手教导下,笨学生江浮花了整整三个小时,从头听了一遍关于调试音频的基础课。那些课程内容江浮早已背得烂熟,可经林声之口,听起来就变得很不同。
林声依着桌子站在一旁,江浮对自然录音的热忱,让她想起了从前,想起了二十岁出头的自己。
在父母相继殒命后,在林虞罹患心脏病后,她的生活就被迷雾笼罩,变得阴郁压抑,望不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