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八点四十港城机场,开车来接我】
【如果没有意外,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去。】
想起挂在二楼书房墙龛旁的全家福,想起那张笑意晏晏的青涩面庞,江浮越发觉得林声是个特殊的矛盾体。
她封闭自己,拒绝所有人的示好,企图以此筑起一道荆棘高墙,隔离任何可能出现或还在隐藏的危机。
可这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恰恰最容易伤人。
【林声,你总是这样,好像很害怕我的靠近】
不是抵触,而是畏惧。
怅惘裹挟着江浮,她坐在天井冰冷的石栏上,看阿绵在花圃中央睡出一个滚圆的沙坑。
林声察觉了她的浅薄心意,可她对林声一无所知。
她们之间注定不对等,林声对她的好仅限于契约关系。
看着那和下午迥异的回答,江浮却并不觉得轻松多少,她深知想打破僵局和缓关系,就必须摒弃羞怯,主动做点什么。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来。
昨夜的雨下到今夜,仍旧没有停歇趋势,刚刚爬升的气温骤降。
江浮刚出门,稠密冰冷的雨丝立刻斜斜打湿了肩头。她回头取了件长风衣,弯腰把拼命往外钻的阿绵往屋子里推。
“你想去就自己走,我抱不动。”
阿绵果然收住动作,它歪头看了眼满天雨水,不情不愿蹲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