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萱雅大人的长袍加配衣。”
“哦,你在逸芳斋接的大单……”唐书一直细观裁缝神情,觉得她从推门那一刻起,周身散发出的萎颓和低落绝不是单单因为累。“衣服交的不顺吗?”
“挺顺的……”
“逸芳斋又克扣你的工钱了?”
“这次给了足额的……”
“那你怎么这么不开心?”
“我就是发现,有些事,是我自己想的太美。我一个主城都进不去的不入流的裁缝,凭什么有扬名的资格?”
唐书皱眉,眼中有将要点燃怒气的星火:“这是逸芳斋说的?”
“我做的这套衣服,以逸芳斋刚出师的少掌柜的名义呈给郭大人。在郡主府从头到尾,都不会提到我的名字……”
听裁缝这么说,唐书才猛然醒悟裁缝今晚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了。她眼中蓬勃热烈的光,熄了。
“那是你做的衣服!他怎么能欺世盗名!这比抄袭还要恶劣百倍,直接换名?!逸芳斋也是大店了,竟做出这等下作无耻的阴事!”险恶如此,唐书难以置信,怒火眨眼熊熊。
“人家光明正大地跟我摊牌的,算不得阴……要给他儿子在郭大人那扬名,有了这套敲门衣,就能顺利继承生意……原来上次给葛夫人做的袍子也不是我的名字!呵呵,我一个无名小裁缝拿到做衣服的工钱,就算三生有幸了……”
“欺人太甚!”唐书狠力甩臂,把手中面巾摔进池子中,倾身抓住裁缝双臂,急切道:“我们想办法让郭大人知道衣服是你做的!我们去问问叶掌柜,看看她还能不能直接见到郭大人。还有……还有小海!她是郡主府的伶人,应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