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有令,裁缝也不习惯性地较劲,默默脱下了身上的小衣,趴了回去。
“……裤子也要脱。”
“我只搓上半身。”
“谁家澡堂搓澡穿裤子的?虽然我这是温汤。”
裁缝只好把自己扒光。从脖到脚那如深秋麦草般的健康肤色顿时在唐书眼前一览无余。唐书秉持搓澡人的操守,并没有多看,转身垂手入池,把面巾浸透热水。
烫乎乎的面巾落在背上,十指相压,微红的酥麻就顺着脊梁四溢。唐书扭紧面巾,从脖梗顺流而下擦到尾椎,没有唤来何易晞郭萱雅搓澡时的嚎叫。唐书隐约是知道搓澡要用力,可是文弱不干农活又不习武平常几乎不动弹的她搓不出那种力度。倒是阴差阳错让裁缝得到不超认知范围的舒适。
才把裁缝背后的肌肤全部搓到一遍,唐书就累得双臂酸软。拿笔的手拿起搓澡巾,她觉得重得腰酸背痛,但是搓开的澡不能半途而废。她洗净面巾,叉腰歇了片刻,忽然发觉裁缝今晚安静得吓人。这要是以往,一定是嫌她这搓得不好,那搓得不对。现在只有任她□□似的沉默。
“苏星逢,翻过来,搓正面了。”
还是沉默,裁缝动都没动。
“苏星逢,苏星逢!”唐书担忧起来,蹲下看她,却气得语噎:“……怎么还睡着了呢!”
“嗯……”裁缝本是浅眠,被唐书又摇又晃便醒了,懵怔地扶池边坐起,迷茫地望向唐书:“小书……怎么?”她不着片缕,刚被热水烫红的后背现在腾着单薄水气。好在厅小水热,一时也不会冷。
“我在给你搓背啊……你到底怎么了?”
“我两天通宵,困得不得了……”
唐书绕手到她身后,用面巾擦掉她背上滑不下来的水珠。“赶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