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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认识我了,但也没有见面的机会。那里的环境比较恶劣,她又是个身无分文的乡下丫头,要不是老院长自己出钱出力保她,她恐怕活不到现在。”

房间里仅一张椅子,司玉衡便轻靠在扶手上,如此一来,直接比时山水高半截身子。

司玉衡瞥向前时,看见对面桌子上摆着一个没有标签的药瓶,旁边是一沓做成环状的纸巾,桌脚边有两个崭新的黑色垃圾桶。

看上去,像为某件经常发生的事未雨绸缪。

司玉衡思维飞快地运转,顿时一个大胆的猜测萌芽了,并迅速长成郁郁葱葱的大树。

接下来说的每句话,司玉衡均不动声色地抓住时山水的细微表情变化,验证荒唐的猜想。

“这么严重的病,没想过送她去别的地方医治?”

略微侧目,司玉衡盯着时山水浓密的睫毛,大概祈求听到个好结果。

时山水偏不随她的愿,好似一个旁观者,述说着没有添加剂的事实。

“不是每种病都能被治好,她的情况不好,做手术的话,会死在手术台上,倒不如让她完完整整去了。”

“什么病?”

时山水眼睑跳动,不高兴地说:“治不好的遗传病。”

从司玉衡的视角看过去,时山水这张脸真是惊艳动人,眼尾的线条很漂亮,恰到好处的深度,睫毛沐浴着阳光,泛着诱人的金橘色。

“时珂还有多少时间?”司玉衡问。

时山水:“没多少了,初春潮湿,她喜欢秋天,在冬天离去应该不开心。人能轻松决定死亡,想做到简单地选择反面,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