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入宫前,太医院来报,质子已醒。”温明裳眸子映着殿中辉光,“此案始作俑者不日必定水落石出,但……臣的等,是要等与北漠再谈。陛下,若依使节旧言,北燕背盟,此刻北漠就该越过锁阳关,放开雪山行道,但此刻若是依旧,陛下当知铁骑便如鱼得水,可借此长驱直入破国。”
这是咸诚帝不愿看到的场面,洛清河……洛氏头上的军功已够多了!
咸诚帝眸光微滞,道:“你要与北漠谈什么?”
“不需要让出行道,锁阳关下的骑兵在‘适当之时’撤军,放萧易南下。”温明裳目光微闪,直直望向天子眼底,“换使节之死既往不咎,古丝路商贾如旧,质子留在长安。京中驿马北去,应当会于下月中抵达王庭。这余出来的一月,陛下可以桌沿如何布局燕州以南了。”
那日被奉还的半块玉符不在桌上,它已经有了归属。但是朝中没有异动,说明……有人还是舍不下掌中之物。
青松苍翠的枝条上细雪簌簌已落,慕长卿撑着脸,看着失而复得的“累赘”,转头和姜梦别道:“丹州的王府修得好好的,都抵不过这一句话,就让我把封邑移去了茨州。”
姜梦别在翻看丹州寄来的信,闻言随口安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选址在西南,就临着京畿。”慕长卿坐起来,装作深沉凑去她跟前,“都是眼……哎哟!”
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被赏了个包。
“你去那,只是当被监视的顽石吗?”姜梦别道。
“我倒是想当顽石。”慕长卿后仰倒在榻上,拿起那半块玉符喃喃道,“可皇姐帮了我,我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