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近些日子总不进宫,阿娘念着呢。】
慕奚眼里闪过愧色,落座时垂首同母亲告罪。非她不愿,而是依着如今光景,越往坤德殿走动,反而越容易给母亲招来横祸。
咸诚帝妃嫔虽不多,但他有意扶植晋王,贵妃自然母凭子贵,而今储君虽立,可晋王仍旧手握大权,未至最后,成败难料。中宫一向多病,那些暗地里的争斗,还是能避则避。崔时婉时常过来走动,也秉承此理,不拿东宫的烦忧来叨扰。
“能来便好。”皇后摸摸她的脸,半是叹道,“阿娘让尚食局做了你爱的吃食,今夜若是无事,宿在宫中可好?瞧瞧你,近日夏蝉恼人,定是没睡好的。”
她如今没领着差事,明面上哪有什么可忙的,后宫虽远离前朝,但也不至什么都不知。慕奚抬起头,望见那双隐含忧怖的眸子时心口发疼。
早在太宰皇帝点她入安阳府听学前便是由生母亲自教养。中宫母家不算显赫高门,但她是个宽和聪明的人,纵然无意争权,但母女连心,慕奚如今在想在做什么,她心里说有所猜测的。
天子耳目在侧,她的晗之又该有多少个日夜不得安寝。
“若是皇姐担忧打搅阿娘休息,不妨宿在东宫。”慕长临温和一笑,也跟着劝,“有东宫卫值守,保准一声蝉鸣都没有。”
慕奚还未开口,中宫便笑骂道:“你也是,忙起来便不顾休息,政务能有身子重要?干脆今夜你也别回东宫去。”她转头又去拍拍崔时婉的手背,“小婉啊,你也得看着这孩子,若是不听,只管来找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