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宅子沈宁舟少有踏足, 但那几个下人都是熟悉的。她在进来前收好了那块金玉牌,望向众人的神色好像与少时求学没有分别。
赵婧疏换了常服, 落座时为她斟了杯茶,“别无长物, 只有这杯陈茶招待, 还请沈统领勿怪。”
是她为了入内称那句“赵大人”在前,此刻就算是想缓和言辞也不好开口。沈宁舟只得暗自叹息, 维系明面上的平静, 道:“京城皆知大人清平, 无有怪罪之理。有茶一盏,足矣。”
“大人深夜来访。”赵婧疏并不接下她话外试图拉近二人关系的意思, 只是问, “不知是陛下有何口谕示下?”
动用了玄卫的密令足见事非寻常, 思来想去, 自己身上能得天子记挂的事也不过那么一件。
“你……”沈宁舟放下杯, 似有犹豫, “我在你门前候了一个时辰。听闻齐王过午便回了府,那你今日又缘何眼下方归?”
赵婧疏拿筷吃着桌上的小菜,过了片刻道:“驿马被害案的公务, 统领此来, 是想在齐王上书前, 于我这儿先讨要一个结果吗?可惜还未有定论,怕是要累得统领白跑一趟。”
“齐王的奏疏,”沈宁舟看她慢条斯理动筷,“你会看吗?”
赵婧疏动作一顿,抬眸望过去的眼神很淡,她捏着筷子,道:“既无口谕示下,那于当朝大臣眼前拿出玄卫印记,是否欠妥了?为免惹人非议,沈统领还是请回吧。”
说着便有搁筷叫人送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