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婧疏颔首道谢,目光扫过紧闭的房门。她在此已等了半日。
茶汤热气袅娜,她拨动着茶碗盖,饮过一口后终于听见了推门声。
程秋白卷着针囊迈出里间,抬眸恰好迎上她的目光。医女将随身之物交给了妇人,待到堂下阒然才开口道:“北燕狼毒。”
寺卿沉沉抽气,在须臾的缓和后正要拱手称谢,却听得面前的人话锋一转。
“除此之外,”程秋白道,“还有一事。”
月华泠泠如霜。
宅邸门前有客来。
赵婧疏回来时未携一物,止步在几丈之外。
沈宁舟扶刀回身,她背对着月光,眉眼被掩在了阴霾下。她一手缓缓抬起,掌间是御赐的金玉牌,金翎闪烁其上,却好似也难掩被蒙上的一层霜。
“天子亲卫。”她说,“赵大人,可以容我进去坐坐吗?”
“北燕狼毒,三十年前,拓跋氏阴养死士,以此毒涂于箭上,毒杀了那朝镇守雁翎的洛氏将军。”慕长卿仰面躺在坐榻上,眯起眼道,“算辈分,现在的镇北将军得叫这位被害的一声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