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奚点头肯定,接着引导:“那适才它可不曾摔疼,这又是为何呢?”
“因为身下即为草叶呀。”话音未落,她恍然地拍手,惊喜道,“九思明白了!姑姑的意思是,只要瞧好可落足之地,再高也不会疼了!就好像阿娘平日里不让我吃两碗酥酪,但只要我央着阿爹一同,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话惹得慕奚忍俊不禁,她煞有其事地点头,夸赞道:“是这个道理。不过……倘若无处可借势而上,九思有什么法子让蝴蝶自个儿落下来些吗?”
“蝶恋花……”孩童天真道,“那就在跟随着找寻园中花,只要等得,自然会落下的。若是实在不行……就去找姑姑府上的宫人们,若是人多了,蝴蝶自然就得想法子飞到别处去,也顾不上飞得是高是低啦。”
“不错。”慕奚拨开她脸颊濡湿的软发,轻声道,“凡事皆遵此理,我们此时看着猫儿是如此,若是成了被扑的蝶,也要能想到才是。记住这个,莫要说是你阿娘的酥酪,要什么兴许都能拿来。”
山石湿滑,草木易折,这些道理孩子是还不懂的。慕奚没想着在此时就把个中道理讲个明白,这个年纪的孩子,记住一些种子就足矣。
至于究竟是猫是蝶……
长公主展臂收起了看到一半的那本书册,上头的棋谱残缺,亟待观者新添一笔。
犹未可知。
狸猫顺着角落的小洞钻出了府邸。它浑身脏兮兮的,踩着斜阳的影子嗒嗒蹭到了一人的脚边,悠哉地叼起了放在那儿的鱼干。
那人将它抱了起来,迎着将斜的日影混迹入东大街的人潮。
药堂前看诊的百姓在逐渐散去,江婶收了晒干的草药,转过廊桥时记起给拜访的客人添上一盏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