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骑的副将后背发凉,忍不住转头去看自己的主帅。
萧易握刀的手隐隐发白,他在这一刻有些颓然。主帅亲至可振军心,这是个新兵都知道的道理,但他偏偏此刻不能这么做。
谁能保证洛清河不会中途改变主意?铁骑的战阵在随着推进不断休整,这些杀红眼的仇敌真的会停下吗?他不敢赌。
那么这场仗赢面就变得微乎其微。
咻——
箭矢于此时风驰电掣而至,乱军中的一支箭,裹着北地苍劲的风当着敌将的面洞穿了木杆。大纛轰然坠落,没于血泊中不见狼头。
李牧烟余光看见了那支箭,忍不住高声笑骂:“洛清河!你玩赖啊!”
回答她的是将军轻飘飘的哼声。
这场仗打了整整五日,沧州城上的烽火从未熄灭,守备军比肩而立,身侧炬火熊熊,俯首是血满银霜。狼骑在第六日夜未尽时终于拔营退去,中军的营帐都还没来得及撤走,留下满地废墟。
元绮微打开了城门,京中来使早已愤愤离去不看此战,她在门前迎着归来的半数重甲,仰头看见了马上的善柳将军。李牧烟肩上还有箭伤,未干的血迹还留在铠甲上。
她们还挺相熟。元绮微转头想去叫军医,却没成想一回头面前的人就翻下了马,整个人踉跄了两步靠到她身侧。
“对不住哈。”李牧烟忍不住呲牙,扶着她道,“借个力,怪疼的。”
元绮微没忍住扶额,在让人去请大夫之余甩了她个白眼,小声说。
“你太高了啊姐姐,扶不住,凑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