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西山口外的战场,一切如旧便可。”咸诚帝紧盯着她的脸,悠悠道,“虎符在此,元绮微如卿所言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配合铁骑吧?”
殿中一时冷寂。
温明裳似是有些犹豫,但她又像是很快下定了决心,再开口时有些许难掩的涩然:“臣……遵旨。”
咸诚帝饶有兴味地看了她一阵,这才挥袖让她退下。
暮色已至,宫人提着灯在外等候,一路无人敢抬头。
温明裳在离宫前见到了缓步而来的潘彦卓。
昨夜言笑晏晏的人衣衫湿透,这样的天气,近乎滴水成冰。
温明裳目光微动,看见了他下颌上蔓延开的指印。
四目相对,对方目光淡漠,却转瞬慢慢笑出声。于宫门前失仪是可治罪的,但他好似浑然不察,笑声愈加放肆。
温明裳转过头意欲离去,身后那人却低低唤了句。
“温大人。”潘彦卓笑出了泪,“你知道你我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温明裳皱起眉。
潘彦卓迈步近前,低声对她喃喃:“你是鸿雁,我是囚狗。但你我又无不同,因为……”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十分坦荡地暗示。
她不能演一世的孤臣。长公主的话言犹在耳。不单是因道义本心,而是咸诚帝不会信任何人一世。
“更深露重。”温明裳淡淡道,“潘大人失足,还是尽快归去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