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裳闷声笑,没去计较多的,赖在她腿上不肯下来。轻薄的寝衣隐约透着延伸的蝶骨,在小腿晃动间紧贴住了冰凉的铁指。
“下来。”洛清河被她捏着下颌,再开口时声音有点哑,“跑了一晚上,少说得让我把甲给卸了吧?”
温明裳弯着眼瞧她,仗着她怕冷着自己不敢乱动去咬她嘴唇,铁指剐蹭着薄衣,在背后激起令人颤栗的触感。
“你解啊。”她眯着眼睛,露出无辜的模样轻轻说,“我可没拘着你,莫要冤枉我。”
最后半句几近气声。
洛清河微微抽声,她抿起唇,一把将榻前的宽袍掀起罩在了两个人头顶。骤然的暗色让人稍作瑟缩,洛清河借着暗色抬起手将冰凉的铁指贴在了她后颈上,仰起头让方寸间的气息混着夏夜的燥热变得更加湿黏。
温明裳张开手抓不住甲胄,她鬓边浮了汗,像是被夏时的天燥的,又像受不住合掌间舔舐的潮热。
头顶的宽袍在抓揉间被扯了下来,窗口的风好似终于能带走半寸骤然浮上的暗涌,但带不走白玉上的点砂。
紧贴着的铁甲都被焐热了。
洛清河拨开她额前濡湿的发,刚想问她还闹不闹了,便听见门外渐近的脚步声。
“将军。”大抵是怕惊扰屋中人安眠,云玦把声音放得很低,“您吩咐备的热水,是放外头还是?”
洛清河挑了下眉,随口应了句让她把东西放门前,这才松开了环抱的双手。
温明裳听着她声音都有别于往常,干脆不去想云玦到底能听出来几分,顺势把自己一头闷进了被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