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其中与四脚蛇有多少牵连不好说。”高忱月斟酌着道,“在京蛰伏,这些人太显眼了,要么来者寥寥,要么便是有人在其后掩盖行踪。我虽不喜沈宁舟,但她手下的羽林应当还不至于全是少爷兵……我身上这些伤不足道,好在那些人是尽数被斩于刀下了。说起来,程姑娘救我时未曾见到吗?”
“并非我途经救你。”出乎意料的是程秋白即刻否认,“有人将你送到了堂下,我并未见到来人是谁,倒是江婶在院中拾到了这个。”
她起身拉开桌椅,在屉中取了个小匣过来。
高忱月接过打开来,发觉其中放了个约莫小指盖宽的碎木,朱砂的刻印已经陈腐了,她把那东西拿到眼前端详了一阵,勉强看清了上边的纹路。
九瓣梅。
她粗略回忆了一下京中的各色暗纹,却是想不起这个纹样是谁手下的人,能从四脚蛇手里抢回一条命没那么简单,若是真要查,从高位者身上入手不是难事。
但眼下……高忱月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一圈圈的绑带,叹声道:“程姑娘,可否帮在下个忙?”
程秋白颔首道:“你说。”
“堂中笔墨,借我一份吧?”高忱月道。
“可以。”程秋白站起身,但她没即刻动,反倒是上下扫了一眼榻上的伤患,“但你如此,尚能提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