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姚言成没让送,内阁随行的护卫替他撑着伞挡掉零星的雨珠,一行人在黑暗中逐渐消失不见,连影子都被黑夜吞吃殆尽。
温明裳站在窗前没有动。
后门被人从外头轻轻打开,赵君若转进来,把端着的手掌打开,金翎信鸽扑闪着眼瞳,展翅飞到了温明裳抬起的食指上。
“明裳。”赵君若从怀中取出两封封存完好的信笺递过去,“一封是我师父的,另一封是月姐的。”
她眉目间暗藏欲言又止的容色,温明裳下颌微抬示意她坐下,问:“怎么了?”
信鸽腿上的竹筒被取下,和那两封信摆在了一处。
赵君若的目光落在了印有一小轮纹样的那封上,她拇指剐蹭着自己的指节,犹豫着道:“月姐那封信上,有血气。”
温明裳遽然抬了头。
小谭正中映月华如水,枯叶随风翩跹而下,惊起涟漪。
高忱月猛然惊醒,她脑中空茫,刚想翻身坐起,却在下一刻被周身的锐痛逼得冷汗直冒。垂帷遮掩了门扉,鼻息间皆是苦涩的草药香。
身侧有个声音冷不丁地传来:“你若不想伤口裂开,便老实待着。”
这一声把原本神游天外的魂儿给喊了回来,高忱月抽气忍了痛,勉强撑着坐起来,偏头看到了床尾捏着本书册的程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