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点凉风吹不散烧灼的野火,它让灼烧后的热浪轻易便将人层层裹挟,只能在被席卷后无声地啜泣。
帐外还有走动声,风卷草游弋于无边的旷野,也罢账内的一小方天地圈成了游离尘世的孤岛。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没于尘烟,洛清河的呼吸轻轻勾撩烧红的耳廓,她从不缺耐心,等待时机是将帅早就学会的东西,她把柔情蜜意拼接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有情人甘愿沉酣其中,谁都不能免俗。
温明裳无意识绷紧了背脊,她指尖攥着铁甲之下的单衣,被略显粗糙的衣料磨得手腕发红,但她不敢轻易出声,像是隔着细纱屏息窥伺珍宝辉芒的小小窃贼。
可谁又能忍住喟叹瑰宝之声呢?
于是像是牙牙学语一般,洛清河看见她湿着眼眸,学着潮水拍岸伊始自己的呼唤,颤抖着用气音贴着唇角细声说起思念与爱语。
交织的名姓被含在了唇齿间,月华在潮水溢满时将小小的一方天地拥入了怀抱。
夜幕降临时天地俱寂。
洛清河掀帘出去,把让栖谣备好的热水与食盒都拿了进来,寡言的近侍没把目光挪到主家散下来几分的发上,好似是真的不解其意。
如果她没有在洛清河转身后弯身将帐帘的边角压实些的话。
帐中的热意似乎还没完全散去,洛清河近前时垂手拾起了坠落在地上的小册,抬指去轻轻捏榻上人的下颌。
旧褥子搭在腰上,温明裳散着发髻,就着她指尖揉捏的动作偏了下头,把大半张脸埋在枕里,闷声道:“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