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的战马不自觉地后退,它被铁甲披身的踏雪撞得连连后退,发出痛苦的嘶鸣。拓跋悠被迫双臂下沉才能接住长刀,善柳营的追兵在此时悉数退去,轮换上来的骑兵队飞快接上了战局空缺。
阻隔的战阵又变了。
“听说你在找我?”刀刃连声相交,尖锐的声响让人耳廓刺痛不已。拓跋悠听见重甲之内传来的沉闷声音,像是带着嗤笑与讥讽。
洛清河横刀又是一下砸在弯刀上,重骑在近身时的优势体现得淋漓尽致。她挥刀的速度相当快,好像手中的仍旧是那把被留在京城的新亭,但只有接住刀锋的拓跋悠知道,她手里的刀全然不失力道。
这就是藏在铁壁之下的獠牙。
说话间,折返的骑兵已经尽数西去,没有人能再阻挡他们自投罗网。
“你……”拓跋悠喘着粗气,她的手因着多次的碰撞接刀而发麻,洛清河的打法根本不像调用军阵那般自如从容。
每一次挥刀都像是亡命徒,她好像轻易就从站在背后的位置脱离了出来,变成了战场上最凶戾的那把刀。
连李牧烟都自愧不如。
血珠从面甲上缓缓滴落。
洛清河抬手随意地拂了下去,在她背后,黑沉的铁甲横向列开。
“现在,你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