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甲在北燕射术下脆得像纸。回过神的骑兵们当即后撤,弓手顶在了最前方。
但马蹄声仍旧震耳欲聋,弓手们才拉起弓,眼前忽然寒光一闪。无头的尸首软倒下马,四溅的血浪几乎顷刻间浇了边缘的骑兵满身。
可砍下他们头颅的根本不是雁翎的长刀!
弯刀上的血珠一滴滴淌落。
福吉人都看傻了,他忍着脸上的剧痛,在架住右侧来将后看清了对方的脸。他瞪大双眼,失声叱骂道:“哈尔扎?!你他娘的什么时候成了大梁的狗?!”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福吉,但他没有收刀,反而嘶声怒吼道:“福吉?你们他娘才是当了鹰的狗!”
话音未落,两拳直接砸在他们脸上。拓跋悠阴沉着脸把这两个人砸下马背,冷声道:“闭嘴!”
硝烟已经散去,双方的士兵面面相觑,满眼都是错愕。
福吉躺在血泊里,身边躺着的几具尸体都是自己人,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想要开口去问哈尔扎究竟发生了什么。
西线的统帅的确是萧易,但他并没有亲临,王帐需要他,年少的小皇帝也需要他。拓跋悠被拓跋焘调走之后,西线的主将就成了哈尔扎,拓跋悠看不起这个人,她在于北漠人交锋的那几年里看清了这个同僚内里的自大与愚蠢。
没有绳子拴着他,这匹狼轻易就能被宰掉。
拓跋悠环顾了一下四周,火铳掀起的烟尘已经散了大半,可迎着风仍旧看不起前路。她看了眼躺着的两个人,沉声问:“阿炘呢?”
哈尔扎怒视着她,他用力在地上捶了一拳,边爬上马吼道:“你的人杀了他!只有你父亲能调动四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