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珂还听不懂北燕话,她抽了口气,回马枪重新甩开福吉,拽起脖子上的骨哨短促地吹了一声。
头顶盘旋的鹰随之长鸣。
福吉的弯刀已经落下,其余的骑兵左右包围了前方这个年轻的将领,不论她选择反抗还是逃窜,都逃不开被撕碎的命运。
但他本能地觉察到了不对。
远处荒丘上的将军指尖在拇指的扳指上轻轻弹了一下。
“咔嗒。”
阮辞珂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下一刻两翼同时一声巨响,火药味刹那间溢满口鼻,毫无防备的轻骑痛呼着被掀下了马背,受惊的马匹不受控制地扬蹄践踏,烟雾与风沙混在了一起,短暂地叫人分不清自己究竟挥刀砍到了什么,座下战马又踩到了什么。
福吉满脸是血,他甚至来不及睁开眼睛,耳边就传来了破风声,箭矢倾泻而出,双方的距离足够火铳把人径直轰下马,这就意味着这个距离手|弩的精准度也是惊人的。
遽然的混乱让军令无法迅速传递。前锋乱做了一团,拓跋悠只来得及拎着福吉的衣领把他扔到了后面的马上。她在杂乱之中听见了不知何方的呼哨。
骑将猛然间抬头。
飞星在短促的混乱中迅速拉开距离四散奔离,那些斥候跑得飞快,甚至还有闲暇回身扣动手|弩给混乱中的前锋来几支冷箭。
“不要乱!”拓跋悠飞快下令,她好似隔着硝烟看见了远处影影绰绰的影子,那是谁不言而喻,“弓!”
“前锋轮替!福吉!右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