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若吓得一激灵, 连忙扒住墙头免得栽下去, 她探着脑袋朝下看,见着来人的面容时微微愣神,诧异道:“沈……沈大人?”
沈宁舟朝她颔首一笑,继而道:“婧……你师父在吗?”
羽林今年的轮值是个什么安排三法司是不知道的,洛清河走之后禁军的牌交回了兵部,但兜兜转转还是让咸诚帝交到了温明裳手里,面上的理由是天枢阁立威不可无人可用。禁军和羽林的差事多有重叠,按理来讲温明裳那边应是有附上的折子,但赵君若没去问过。
她不知道师长的前尘纠葛,但察言观色下也能猜得到赵婧疏恐怕是不太想见到沈宁舟。
“在的。”可面上的礼数还是得做足。赵君若跳下墙头,拍了拍手道,“大人此时到访……是有何事吗?若是私事,还请稍待片刻待我通传,若是公事……”
沈宁舟闻言微微抿唇,她敛着眸光,停顿了须臾道:“公事。”
赵君若心领神会,抬手道:“那大人随我来。”
院中清寂,草植在冬日里枯败,抬眼望去只能瞧见白雪满枝,墙角的一棵雪松成了唯一的翠色点缀。
沈宁舟跨过门栏时没忍住多往那边看了两眼。
京城里的贵家宅邸很少有人单植此一棵,放到这样的院子里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过去往来此处的同僚有不少觉得突兀,还劝赵婧疏砍了这棵树,但最后皆是不了了之。
赵婧疏早已起了,大理寺年前尚堆积了些杂事,她本打算今日办了的,没成想不速之客到访。她的目光随着沈宁舟那三两眼的怅然梭巡过墙角,随即垂眸咳嗽道:“沈大人清早到访,不知是有何见教?”
赵君若见状悄悄退了出去,她还未说沈宁舟来所为何事,赵婧疏就已是这个态度了,个中喜恶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