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急报可直接叩开宫闱,但如今一切都只是猜测而无实据,多得是法子不认账。
更何况今年事太多,朝中一口气都还未喘匀,又要听这样的推测,人总是不想将事情全往坏处想的。
别的不谈,那些贪墨的银两都还未收回来,真要打起来,迅速征调辎重粮草要砸进去多少钱,户部估摸着想想就头疼。
这些话放到明处不敢讲,但这是在兵部,她这个新任的尚书眼前坐着的是直面大梁最凶险战场的大将,自然是半个字的保留都不敢有。
洛清河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冠服襟口的狮兽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她整个人好似都笼罩在难言的冷冽之下,透着生人难近的锋锐。
“明日我会将此事递给阁老和安阳侯,过几日朝会,这份折子也会原样上奏。”她看着尚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陛下该如何想那是之后的事,大人这些话,还望朝上也如一。”
今夜只是一句知会,一个开端。
眼见着人要走,尚书站起身,她似是犹豫了须臾,还是开口道:“将军留步!”
洛清河于是回头看她。
“此等局面百年未有。”尚书看着她,试探般问,“若是真如将军推演,雁翎……可能抵挡得住?”
沧州已经很久未曾出现过大的战事了,但这不代表过往的记载被悉数消磨,这也是至今沧州守备军要比其余各州都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