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记下了。”慕奚点头,“府台人选便到此,接着往下说吧。”
这一场对谈持续了将近半日。午后日头灼烈逼人,慕奚送她至门前,见着她脸色不好不忘叮嘱:“温大人身中毒物,请大夫来再瞧过了吗?本宫听闻太医署也就此事有所论调,何不去太医署请人来。”
“有劳殿下挂心,瞧过了,但此物棘手,程姑娘虽有眉目,但还需时日。”温明裳婉拒道,“下官将手上余下的这些差事办完再去。”
“也罢,你心中有数便好。”慕奚淡淡一笑,“清河也看着你,那本宫便不多言了……说起这个,她今日去了何处?”
温明裳回忆了一番早时出来的话,答道:“应是在刑狱,陛下命她监察丹州之行,如今柳氏所系皆在其中,御史台那边还要再问过。”
洛清河此刻的确在刑狱,三法司的记档不是什么难对的差,她本该早就办妥回去的。只是没成想恰好撞上了刑狱的轮换班房。
巧的是柳文钊正在其中。
他形容枯槁,看见不远处的洛清河却忽然桀桀大笑起来。
洛清河皱眉喊了停,近前道:“你笑什么?”
柳文钊被狱卒摁倒在地,他贴着脏冷的青石板,挑衅般道:“笑啊……笑妇人愚见,不知天高地厚——!”
傅中丞捏着文书上前,对洛清河低声说:“前些日子审讯的狱卒说,他听过陛下下旨柳氏全族秋后诛灭后便疯了。这等言语,将军还是莫要挂心。”
洛清河紧缩的眉头未松开,听闻这个不免多看了地上的囚徒一眼,道:“谢中丞宽慰,既然事已办完,在下便先行一步了。”
话音未落,她甫才转身,忽而听见身后一声怨毒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