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是羽林的杀器,它不该是用来被动防守的。”温明裳低声喃喃了句。
洛清河瞟了她一眼,道:“我原先说这东西加不进战法中,就是因为少和用得名不正言不顺。但既然有了,也不能拿来当废铁。这东西弊端众多,但有一个是弓刀无法替代的,那就是它能藏。”
战场上藏一分多的可能就是一分的不测。交战地打了数百年,每一代都在思变。
“这东西不需要多,相反,要把它用在该用的地方。”洛清河道,“每逢大战首先遭袭的不是别的地方,是烽火台,我们打狼骑也一样。拓跋焘善变,这仰赖于狼骑斥候接连不断的奔走,这些斥候就好像狼的眼睛。而如今……我们可以试试能不能这么戳瞎拓跋焘的这些眼睛。”
这才是她一定要亲自推演的原因,每一样东西都需要物尽其用。至于伏击的场所……林初低头去看那张布阵图,看见了石块一个个对应的位子。是了,没人比自己的统帅更熟悉那篇战场。
因为她属于那里。
午后车马要重新走回官道,也到了该作别的时候。雁翎的军士不便在人前公然露面,只能抄小路下山。
温明裳目送着马匹远去,正想回头跟洛清河说点什么,可不待开口,便瞧见赵君若疾步飞奔至眼前。
“明裳!”她来不及多说,连忙把抓在手里的信鸽塞过去,“京中——”
这不是宫里的那只鸽子。
温明裳拆开封好的短笺,目光向下一扫骤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