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河轻叹了口气,她还没收到京城的信,若是温诗尔还未动手……那确实是来得及的。
“前两日泉通的呈报最早今夜也该到京了,我们估摸着也不会余下多少时日在此。”她侧过脸,“魏执那边,你打算再做些什么吗?”
“路上带着他,只要他在手里,势必有人投鼠忌器。我给过他机会,是他自以为聪明。既是逆风执炬,便需自承烧手之患。”温明裳拿了纸笔,那一封回给宫中的信笺不消半刻便被写就。她拿鸽哨唤来信鸽,将写好的东西送了出去。
“有些人,从来不配得到旁人的怜悯与慈悲。”
洛清河摸了摸她的脸,扬手将压着的一张薄纸抛入了炉火。
火舌顷刻间将它吞没了。
戌时三刻,户部办事房门前的铜锁轻轻落下。当班的差役打着哈欠巡视过来,抬眸瞧见靛蓝的衣袂,连忙提灯弯身。
“卑职拜见潘大人,都这个点了大人怎么……”
“哦,白日里积压了些案务,这才走得迟了些。”潘彦卓微微一笑,谦和地将人扶了起来,“这便走了,当班辛苦,明日我也得早来,这门我来开就好,省些事儿。”
差役闻言眉间添喜色,笑呵呵作揖道:“那卑职便先谢过大人了!大人今儿也是回官舍吗?大人这一直不收些下人打点,不若我让兄弟送大人一程?”
“不必了,今夜还有些私事。”潘彦卓婉拒,“外头有人候着呢,不好让人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