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裳没有太多意外,她其实见了好几回慕长卿在后街徘徊。她想远离争斗,可到底并非冷心冷情之辈,市井纨绔的皮囊下,藏着的是一颗悲悯众生的菩提心。
原本的燃眉之急就此纾解,余下的只是时间。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笑说:“谈完了这些,时辰尚早,不说些旁的吗?”
尾音里是许久未见的狡黠。
外人眼中这是叫人心惊肉跳的捉摸不定,可关起门来这是藏在隐秘里的撩拨。
洛清河闷声笑,反道:“木石的效用才消下去,我才不敢折腾你……”话音还未落,微凉的手已经贴在了她腰侧。
“木石发作的时候,梦中也是什么都瞧不见的。”温明裳贴在她唇边,哑声道,“我在梦中的确看见了阿娘,但我抓不住她……唤再多次也无用。”
从前靠这些能忍过去,但如今的梦里不只有那一个人。她看不见,但能听见耳边一声声的呼唤。
症结散了,有些东西却没有消弭。
洛清河定定地看了她一阵,垂眼小心翼翼地去咬她的唇角。可这样不够,温明裳直起腰,居高临下地把她往窗边推。
屋外只有鱼跃拍浪的水声,月光笼罩在她们头顶,点点清辉落在人身上成了无形的纱尘。
软被和寝衣被揉在了一处,乱得不成样子。也是,这种时候哪儿都是乱糟糟的。
温明裳半张脸埋在她颈窝里,她说不出话,指尖扣在窗前还打着颤。生得太白净也有个坏处,任何艳色到了面上都显得格外显眼,绯红色上浮便难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