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那一夜的山宿与缠绵将恐惧悄无声息地压入了深处,但它仍在,洛清河甚至比她还清楚这一点。
“阿爹没跟我说过为什么,但是那之后……阿娘说那位娘娘曾跟她说过一句话。”洛清河垂下眸,半捧着她的脸耳语道,“她说,‘为儿郎尚且如此,怎奢以女儿身留于虎狼之口’。”
深宫远比世人想得更加残酷。咸诚帝这么多年不曾动作,不也因为这是个皇子而非是公主吗?
她在那一刹看着母亲的柔软的目光,隔着重重宫墙与腐朽的时光读懂了那位燕州女儿埋在心里的无奈与奢望。
慕长卿可以不受宠,但只要一日是齐王,他就能活。
铁血的靖安侯也会在这样一个母亲眼前低头。
所以洛家甘愿为这样的人背负这个秘密二十余年,只因那一瞬的动容与恻隐之心。
温明裳抬手抓住了脸颊边的指骨,她少有地用了力,像是紧攥住了仅存的什么东西。
洛清河温和地看着她。
“阿然……”温明裳抓着她的手紧贴在脸颊边,“不会再有旁人知道这件事。”
咸诚帝要用这个理由,可以,但他永远不可能拿到凭据。温明裳需要拿齐王给他一个交代,但唯独这件事她半个字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