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河沉默了片刻,她转着杯盏,冷不丁道:“血胤不是欺君罔上,但有一点却的确是在瞒天过海。”
温明裳蓦地一愣,错愕道:“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这位齐王殿下……”洛清河抬眸,嗤了声道,“长得实在是有些好看过头了吗?”
的确……温明裳眸光闪烁,这也是咸诚帝不喜的因由,但此时提起。她心里咯噔一下。
“你是说他其实应该是……”
洛清河但笑不语,那颗棋子不知何时被扔回了棋篓里。
这是一种默认。
温明裳心跳如鼓,像是被拿捏住后颈的小兽般紧绷起了神经,困倦尽数退去,她在此刻紧紧揪住了衣袖。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于是只能问出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觉察到的抖“老侯爷当初为何要……”
“阿颜。”洛清河眼睫轻颤,她抬手将棋盘扫落,凑过去抵住她的额头,轻声唤道,“我在这儿,别怕。”
温明裳如梦初醒,后知后觉地觉察到短短的几息间自己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她在害怕。害怕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数会成为一张催命符,这世上君王对臣子的制衡一旦失去了调度,那么就会成为落于颈上的利刃。咸诚帝现在不想要洛清河的命,可不代表将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