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影卫指尖微动,没动分毫。
夜风卷着箭靶四下晃动,向后撞上假山发出沉闷的响声。
原本扎在上边的箭矢掉了满地。
“朕少时也曾见过凛冽风霜。”咸诚帝低声开口,手中弓弦骤然间松弛,羽箭几乎擦着温明裳耳边飞了出去没入草堆,小兽在黑夜里凄厉地嘶鸣哀嚎,令人耳不忍闻。他放下了长弓,负手慢行至桥头,却是轻轻笑起来。
“只是温卿居于靖安侯府,想来也见过镇北将军的弓马之道,如此……今日是朕班门弄斧了。”
温明裳一哂,道:“陛下说笑了。”
咸诚帝下巴微抬,示意门口的影卫把箭射中的小兽从草堆里拎出来,他取出帕子擦拭着手里的痕迹,似是不经意道:“伤势如何了?可有让太医再瞧过?”
“已无大碍,谢陛下挂念。”温明裳垂首答话道。
“如此便好,奚儿可是点了你来查宴上的刺客。”咸诚帝端详了她一阵,眼底漆黑深沉,“听闻仵作已验过,怎得未听闻论断呢?”
“这刺客……可有不同?”
“回陛下,此人颈后有北燕死士刺青,初断为北燕细作所谋。”小兽被丢到她脚下,是只浑身雪白的猫儿,湛青的眼珠瞪大着向外凸起,即便气息已断也没合上,显得分外可怖。血迹还没干透,随着抛掷的动作溅到了鞋面上。
今日的衣袍恰是猫眼的颜色。
温明裳话音微微一顿,继而道:“详细奏章臣会撰文后呈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