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首贴着那些飞雪刀光里留下的狰狞伤疤,一寸寸以吻丈量而过,像是隔着这些伤疤,窥见岁月里的铁马冰河。
“阿颜……”洛清河忍着颤,喉头发干,她满面讶然地侧眸,少有的手足无措。
温明裳胸口微微起伏,她眼尾有点红,让末梢的红痣更加昳丽夺目。她跪坐在洛清河面前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捏住了对方的下颌。
洛清河到嘴边的话被尽数堵了回去。她被动承受着这个亲吻,在里头尝到了酒香,那些过分甜腻的味道在交缠里散去,只留下馥郁的香气与唇齿的清甜。
素白的指节攀着她的肩膀,指尖用了力,叫人觉察到了细微的疼。这大抵也是她们之间第一个显得不那么柔情的吻,比起缠绵细腻的纠缠显得更加不得章法。
分开的时候屋内能听见清晰的喘息声。
剥离的衣襟还没拉回去。
洛清河发簪都散了。
温明裳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她闭上眼,放任着自己被洛清河接到怀里,鼻尖抵着温热的锁骨。
洛清河抚着她脑后的长发,低头去亲她的曾经被打的脸颊。
醒竹倾斜,落下时在水面荡开一圈圈的涟漪,无声的潮水在屋内蔓延,溢满整个胸腔。
“不会再有了。”洛清河在她耳边轻声说。
温明裳知道她说的是落在她身上的巴掌而不是自己,因为一个将军永远也承诺不了自己身上究竟会留下多少战场上的伤疤。
她将手下移,搭在了洛清河手臂的那处伤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