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她去查暗房了。”
“暗房……”温明裳低声喃喃了句,随即半笑着摇头,“这份文书,你让她还给谁送了?先生吗?”
柳家如今明面上与她针尖对麦芒,但不知他们有几人觉察到,自己早已成了君王意欲扬刀以儆效尤的对象,天子有此意,崔德良这个阁老又岂能置身事外。
更何况他的期许皆在温明裳身上。
“先生未必会直接插手。”温明裳思忖了须臾,如是猜测,“但总要物尽其用。”
洛清河看着她,却没往下问,她伸出手摸了摸温明裳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是要抚平旧日的伤痛与暗无天日里的恐惧。
“怕黑吗?”她这般问了句,指尖下滑在温明裳耳后轻轻摩挲。
“怕的。”温明裳肩头微颤,仍是受着这样的动作,她敛着眼帘,偏过头接住了洛清河落下的吻。
这个时节的日头总是太短,高悬的辉日早早敛却光芒,只余下残阳把寂寂天地染成橘红,明亮的星子从云里探出头,在光晕里若隐若现。
温明裳在短暂的分离里喘息,她圈着洛清河的脖子,指节没入将军后脑松松束着的长发里。这样细碎却轻柔的亲吻让人提不起反抗的念头,甚至即便她想反客为主,洛清河就会跟着她退开,任由她施为试探。
洛清河给她的不是所谓爱欲里的占有,而是一种悄无声息的纵容。
这种纵容编织成了一张网,叫人弥足深陷。
温明裳在退开时只觉得腰软,她勾着人脖子,亦步亦趋地跟着洛清河往里走了两步,然后两个人一道陷进窗前摆着的一张藤椅里。
这地方不大,两个人坐着,温明裳就只能坐在她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