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让她成为池鱼笼鸟,那太过浪费。”柳文昌不愿再说,他将袖袋中放着的瓷瓶搁到了院门前的一张小几上,转身道,“她在济州待得太久了,回来说是身子不济,一切如常吧。”
落叶飘然落到了瓷瓶边。
柳文昌转身欲要离去,却听见了身后极轻的脚步声。
“许多年前,我在济州时听见过一个人说过许多。”温诗尔拿起瓷瓶,目光被日晕折射出浅淡的颜色,“少年打马江南过,西风吹尽倚歌楼。”她轻笑了声,面露讽意,“可到头来不过镜花水月。君子皮囊下也不过怯懦之辈。”
柳文昌止住步子,缓缓收紧手掌。
“这就是世家。”他微微侧头,“谁人不想似少年时意气风流,但生在世家,受此恩荫,便注定后半生尝恩,这便是一代代的命。”
“不论你认或不认,皆是如此。”
温诗尔没再答话,她听着脚步逐渐远去,将瓷瓶的木塞抽离,倒出了其中半数的药液再将瓶子盖上。
“若我认命,便不会带她回来了。”她抬起手,摘下了耳垂上的坠子,随意抛入草丛之中。猫儿被惊得从草丛中蹿出,还未靠近又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吓得往后退。
温诗尔捂着唇平缓了呼吸,慢慢合上眼睛低声呢喃。
“樊笼困得住雀儿,困不住天上的雁,她终有一日会拥有属于她自己的自由,再不受你我拘束。”
而她垂下的帕子上,血痕殷红夺目。